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金融合作与开放分论坛

中央电视台英文国际频道CGTN主持人季小军：

2020年11月15日，历经8年的谈判，包含东盟10国及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15国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RCEP）正式签署。RCEP所覆盖的区域是当今世界最具发展活力的地区之一，在全球贸易投资中占据重要地位。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推进，为成员方合作共赢提供了更多机遇，对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乃至助推世界经济复苏均具有重要意义。金融领域是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也面临着重要的发展窗口期。

一方面，金融合作与开放的基础更牢、潜力更大、前景更广；同时，区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各类市场主体也迫切需要金融服务的支持。今天，在论坛的现场我们邀请到政府部门、企业界、学界的各位领导嘉宾，共同研讨RCEP对区域内经济发展的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中金融发挥的重要作用、以及如何优化政策、创新服务，共同为全球经济回复发展助力。

本次论坛议程分为两部分，一是嘉宾致辞和主旨发言，二是相关领域学者专家以及企业界的领导到台上进行专题讨论。

首先请允许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本次论坛的嘉宾，他们是：

商务部副部长王炳南先生，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陈雨露先生（视频参与），新华社副总编辑周宗敏先生，上海市副市长吴清先生，中国银行行长刘金先生，菲律宾中央银行行长本杰明·迪奥克诺（Benjamin Diokno）先生（视频参与），柬埔寨国家银行行长谢占多（Chea Chanto）先生（视频参与），请大家掌声欢迎！此外，我们邀请了政府部门、经济金融领域的专家学者、企业界、金融机构的代表，以及新闻媒体的朋友参加论坛，与会专家、学者和业内精英将与我们一起分享真知灼见，共谋发展机遇，一起憧憬未来。

下面进入第一个议程。RCEP自2012年起，历经8年谈判，各成员方全面完成市场准入谈判最终签署协议。RCEP协议的签署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商务部在其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首先让我们有请商务部副部长王炳南先生发言。

商务部副部长王炳南：

当前疫情的环境下，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十分必要。目前中国已经与26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19个自贸协定，与自贸伙伴贸易额已占外贸总额近35%。未来我国将重点从扩围、提质、增效三个方面开展工作，积极构建立足周边辐射“一带一路”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域网络。

RCEP将于2022年1月1日生效，标志着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正式启动，是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新的里程碑。中国的银行、证券、保险等行业已经在已有自贸协定基础上做出了进一步开放，首次引入了新金融服务等规则，为成员更深入参与中国金融市场提供了重要的机遇，必将对有效支撑区域内贸易投资活动，推动区域内产业链、供应链进一步融合联通，为加快亚太经济一体化进程，实现世界经济稳定增长注入新的活力。

中国当前正在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在这一过程中，中国致力于不断提高对外合作水平，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一是大幅放宽市场准入；二是完善自贸试验区布局；三是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四是深化对外投资合作。未来，中国将实行高水平对外开放，积极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为本地区乃至全球创造更多的需求，为各国提供更大的市场，更多的机遇，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享的方向发展。

上海市人民政府市委常委、副市长吴清：

区域经济一体化和持续对外开放为上海强化“四大功能”，推进“五个中心”建设带来重大机遇。中央对上海的要求是要成为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际国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上海也在朝向这个方向努力，进一步推动相关功能建设。

近年来，上海不断发挥国际金融中心优势，一是持续扩大对方金融开放合作，在上海自贸区临港新片区率先实施优质企业跨境人民币便利化，境内贸易融资资产跨境转让等金融开放创新举措。二是不断推动金融市场互联互通，启动了债券通、债券通、沪港通、沪轮通等。三是加快集聚中外金融机构。截至今年9月底，上海持牌金融机构已经达到1696家，外资金融机构占1/3左右。四是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业务已经覆盖近200个国家和地区。

未来上海将在相关部门指导下积极推进合作，更好服务构建新的发展格局。一是进一步提升上海自贸区和临港新片区服务功能，发挥制度创新试验田优势，积极推进金融领域开放创新。二是进一步支持企业跨境融资，开展改革试点，拓展企业跨境融资空间，支持银行在符合有关管理要求的前提下，便利诚信合规企业的跨境资金收付。三是优化跨境支付清算等金融服务，支持人民币跨境使用，创新面向国际的人民币金融产品，促进人民币资金跨境双向流动。

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陈雨露：

RCEP的签署，将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的自贸区，为区域金融合作带来巨大的机遇。在此，我想结合RCEP的金融服务承诺谈一谈对扩大金融开放的几点思考：

第一，中国近年来自主稳妥有序扩大金融业开放，为履行RCEP，金融服务承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近年来中国坚持自主有序的扩大金融业开放，力度大、覆盖广，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些进展在RCEP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第二，RCEP下，中国首次承诺将在RCEP生效后6年内完成正面清单向负面清单的转化。在未来的自贸谈判中，中国将更多推动以负面清单的方式做出金融业开放承诺。

第三，在落实好RCEP承诺的基础上，金融业开放还需要向更高的标准看齐。我们将继续完善准入前准入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机制，提高开放的系统性和制度性，增强政策的透明度和可预测性，充分激发市场活力，不断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和区域经贸合作的能力。目前，我国金融机构和市场准入方面的开放工作接近完成，但一些监管政策仍然有优化的空间，完善相关政策安排可以为外资展业创造更好的环境。

扩大金融开放的同时，我们还将不但提升开放条件下经济金融管理能力和防控风险的能力，提高金融监管的专业性和有效性，建好各类防火墙。在开放的同时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中国银行行长刘金：

RCEP为金融机构发展带来了新机遇。一是更加开放的市场；二是更具前瞻性的规则；三是区域内贸易壁垒削减，有利于区域内企业扩大对外投资，优化全球产业布局，为金融机构提供更多客户资源。

RCEP的签署对亚太地区经贸合作影响深远。RCEP为金融机构提供更高水平服务带来了新的动能，金融机构要积极为区域经济一体化提供更高水平的服务。

一是积极创新金融服务，落实国家金融创新政策，结合RCEP高水平制度安排和区域内协同发展的合作机遇，持续增加金融创新供给，制定差异化的供应链金融服务方案，畅通和稳定上下游产业的链条。依托全球现金管理服务，提升跨境本外币一体化资金池服务水平，为跨国公司资金归集提供便利，支持资本市场互联互通；

二是大力支持贸易新业态发展，数字贸易已经成为全球贸易主要驱动力，数字技术和国际贸易融合渗透不断深化，商业银行也应该顺应跨境电商等新业态的快速发展态势，立足跨境贸易服务数字化转型，为市场主体提供高效的跨境结算、融资、汇兑等金融服务；

三是深入推动人民币国际化，RCEP自贸优势将吸引各类生产企业到成员国和周边布局经营，人民币在跨境贸易投资中的广泛使用，可以让经济活动参与者更好分享中国扩大开放的红利。商业银行应该积极培育人民币离岸市场，降低汇兑损失，为企业开展跨国经营提供新的币种便利。

作为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中国银行是一家百年老店，在境外62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包括全部的RCEP协议成员国，其中在新加坡、越南、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等国的经营已经接近或者超过80年。

中国银行作为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唯一的战略合作伙伴已经连续4年为进口博览会筹办提供支持保障。以本届进博会和本次论坛为起点，中国银行将继续发挥外汇外贸专业优势，全力支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为国际经济合作和全球贸易增长做出更大的贡献。

菲律宾央行行长本杰明·迪奥克诺：

亚洲将在全球经济中扮演更加突出的角色，保有经济持续强劲增长的最大潜力，这为加强金融服务和监管合作提供了新的机遇。目前，区域内的金融合作更为密切，特别是在支持本币使用、数字化、支付互联互通、金融稳定和贸易自由化方面。首先，为了进一步减轻过度依赖美元的风险，各央行积极采取各种措施，促进该区域内本币的使用。其次，各国央行纷纷签署本币双边互换协议，促进双边贸易和投资，维护金融稳定，为金融机构提供流动性支持。

为进一步支持区域内货物、信息和人员流动，促进数字金融服务和区域支付互联互通被确定为《东盟全面复苏框架》的重点工作之一。东盟成员国还达成共识，采用ISO20022作为资讯通信往来标准，为本国支付系统在东盟区域内建立双边/多边联系做好了准备。东盟支付和结算系统工作委员会正在与东盟银行家协会合作开发东盟互联互通二维码框架，制定指导方针，以促进未来在整个地区建立相互联通的二维码链接。区域内央行还加入了其他有关网络风险信息交换平台。

为了扩充应对流动性紧张和金融市场动荡的政策工具，彰显对维护地区金融稳定的支持，未来，我们还将继续推进区域贸易协定，减少贸易壁垒，支持商品和服务流动。

柬埔寨国家银行行长谢占多：

良好的合作对区域内金融业发展和经济一体化具有重要意义。中国和东盟是近邻，通过积极的倡议和合作，双边经济关系得到持续发展。比如RCEP通过在区域内完善市场准入、协调贸易便利化措施和发展互利的经济伙伴关系，收获了切实的好处。随着诸如此类合作的落实，人民币和东盟地区本币将在跨境贸易、投资和其它经济金融活动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从双边角度看，中国和柬埔寨经济联系不断深化和扩大。在直接投资、贸易、旅游和融资渠道方面，中国一直是柬埔寨主要的经济和发展伙伴。在银行业方面，中资商业银行积极参与柬埔寨工业发展和现代化。在货币合作方面，柬埔寨瑞尔和人民币之间的直接报价机制在广西的成功落地加深了两国的经贸往来。

中国和东盟之间，特别是中国和柬埔寨的金融合作和经济一体化取得丰硕成果，两国人民切实从中受益。我坚信，中国和东盟间紧密的合作和融合,将为新兴市场带来巨大的潜力和活力，进一步促进整个区域的繁荣发展。特别是在当前疫情反复的情况下，中国和东盟友好积极合作，对双方同舟共济、共克时艰至关重要。

季小军：感谢嘉宾们的精彩发言。下一个议程是讨论环节，我们将进一步就三个话题进行探讨：RCEP对区域内产业链供应链布局的影响、金融服务区域经济合作以及RCEP的签署将如何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如何实现良性互动。

向大家介绍参与讨论环节的发言嘉宾：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原秘书长张燕生先生，上港集团副总裁、董事会秘书丁向明先生，金光集团APP（中国）副总裁翟京丽女士，大华银行（中国）有限公司行长兼首席执行官符懋赞先生，中国银行上海市分行长三角金融研究院院长张兴荣先生。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

RCEP明年1月1日生效，是世界上最大、最开放包容而且最具成长性的自贸区。 从自贸区的意义来说，当前的国际环境有三个特点：

一是全球化收缩是基本事实。

二是全球经济重心东移。疫情之后，全球的需求、供给、创新、服务、资本、金融和货币合作将出现全球重心东移的趋势。

三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双循环”战略需要深耕东亚、东南亚，深耕“一带一路”，深耕美欧第三方市场的合作。“双循环”战略将会推动中国高水平的市场开放，高标准的制度开放和高层次的创新开放。RCEP和中国的“双循环”战略结合，将打造世界新动力源和创新的新策源地。我看好上海和今后西部陆海新通道的合作。西部陆海新通道将打通中国未来的大西南、大中南、大西北的出海通道，与中欧班列贯穿，新亚欧大陆桥将成为中国、亚洲、欧洲和世界的新增长极。

金光集团APP（中国）副总裁、中国侨商联合会副会长翟京丽：

明年1月1日起，RCEP在文莱、柬埔寨、老挝、泰国、越南等6个东盟国家，以及中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四个非东盟国家将正式生效。投资和电子商务等领域的规则也会同期开始。

RCEP把15个成员国的域外贸易转成域内贸易，从而为产业链和供应链的畅通提供了完整的机制保证和政策环境，而且能够充分发挥各成员国之间的能力，通过市场的竞争和相互的配合形成更强有力、有效的产业链供应，最终实现区域化的产业链、价值链的完整和融合。比如，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在制浆造纸、装备制造、纺织服务等方面合作空间非常大。

金光集团是一家在印尼成长起来的以制浆造纸为主的造纸企业，已发展成全球最大的造纸企业之一，产能分布、生产研发、制造供应链等都集中在印尼和中国。在布局全球产业链的同时，我们也考虑到如何将印尼和东南亚的资源优势、成本优势，与中国制造业产业链完整的生产优势和资本优势进行优势互补。

上港集团副总裁、董事会秘书丁向明：

港口是经济的“晴雨表”，上海港目前有国际班轮航线300条，连通全球300个港口，是中国大陆航线密度最高、覆盖面最广的综合性港口。

从上海港的数据来看，2020年东盟航线占整个干线比重达到18%，成为增长最快的一条航线，预计今年占比会达到19.2%。

中国与东盟的进出口结构正在趋于平衡。这会进一步来提升物流转运效率，降低物流成本，对整个经贸推动是有积极作用的。

东南亚制造业的发展，对物流的需求会进一步增加行。同时，东南亚地区的基础设施、物流配套等与制造业的成长和经济发展的需求是不相适应的，这给中国港口企业带来了发展机会。中国港口在物流管理、技术方面的优势，可参与东南亚地区港口基础设施的建设与运营。

同时，随着物流产业的发展，港口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也为金融业也带来了新的应用场景。除了资金需求之外，供应链金融和传统物流业务更紧密的结合，也是拓展海外供应链金融的新空间。

大华银行（中国）有限公司行长兼首席执行官符懋赞：

从金融角度来说，多边货币的应用以及人民币国际化是大势所趋。RCEP接下来会促进更多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深度融合，买方和卖方从多边、双边货币的使用场景下促成交易。大华银行是一家80多年历史的东南亚银行，和中资银行也有多年合作，在东南亚有400多家分支机构，其中很多都是全资银行。

银行除了跨境支付，还有融资、资金管理等服务支持，大华银行之前也为客户提供了一些案例，例如中泰资金池，为中资企业在泰国的发展以及一揽子企业在东南亚发展提供其所需要的小币种。

跨境人民币自由兑换可以降低企业成本，避免双重的货币兑换。在今年9月启动的中印尼本币结算合作框架下，印度尼西亚银行和中国人民银行在各自市场为客户提供小币种货币对人民币的直接兑换，这主要涉及到印尼卢比。这样可以大大便利中资企业和印尼企业的双边经贸往来。

中国银行上海市分行长三角金融研究院院长张兴荣：

金融在促进RCEP一体化当中存在提升空间。一是RCEP成员国之间的经济流动稳定性还有待提高；二是区域内合作关系有待深化；三是金融市场效率有待提升。

通过金融合作促进RCEP一体化，可以采取三大举措。一是加强区域内金融中心网络建设，RCEP地区金融中心应该完善金融基础设施和配套机制，特别是加快区域内直接融资的发展。同时，要把握区域内“双碳”部署，推动绿色金融市场建设，推进区域高质量发展。

二是提升区域内人民币资金循环比重，中国和RCEP其他成员国之间具备坚实的合作基础，能够为人民币区域内的循环提供重要、丰富的场景，扩大人民币与RCEP成员国货币流通和覆盖规模，打造以实体投资与贸易活动为支撑的资金环流。

三是推动区域内金融机构区域一体化合作。金融机构要扩大朋友圈，整合资源共同发展，提升发展合力，提高RCEP金融机构的话语权。要统筹兼顾，把金融合作的基础打扎实。

季小军：下面进入互动交流。请张燕生先生谈谈，未来如何实现RCEP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良性互动，提升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金融资源配置能力和国际影响力？

张燕生：全球前十大国际金融中心，上海、香港、东京、新加坡、悉尼都在RCEP成员国。因此，RCEP拥有世界最重要的金融资源、金融活力、金融创新力。随着RCEP的经济融合程度不断加深，预期这五大金融中心会形成差异化发展，错位竞争的金融组合港合作体系。从全球金融格局看，RCEP一定会出现与伦敦、纽约一起形成三足鼎立的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

按照“十四五”规划，上海在2035年将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金融中心，也就是说上海未来要打造全球资产管理中心的生态系统，金融科技中心的全球竞争力和国际绿色金融的枢纽，人民币跨境使用的综合中心以及普惠金融的市场体系。

从这个角度来说，上海有潜力成为和伦敦、纽约相匹配、相对标的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要实现这个目标，有三个决定性因素：第一，人才，国际金融中心需要大量的高端人才。第二，上海能否构建与英美法系、大陆法系兼容的，能够提升RCEP地区金融资源配置能力和国际影响力的规则和法律体系。监管、治理能力和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机制。第三，上海能否探索建立开放、包容、共享、公平的金融的业务模式。

季小军：刚刚张先生提到了第三个因素是业务模式。在这个角度上商业银行要有什么样的创新，什么样具体的服务模式？请张院长分享一下您的研究成果。

张兴荣：RCEP协议正式生效后，成员国之间的贸易依存度、经济活跃度会进一步提升。商业银行可以从四个方面提供针对性服务：政府服务方面，积极参加国家外交和政府商务服务，以资金融通为桥梁，将金融服务贯穿于RCEP的政策沟通、贸易畅通、民心相通的全过程。企业服务方面，扩大深化区域银行机构布局，强化数字化平台的建设。提高在RCEP区域内的本外币跨境金融、普惠金融、供应链金融、绿色金融服务水平，帮助企业拓展市场防范风险，降低财务成本，实现绿色转型。个人服务方面，为RCEP区域内的个人提供更加便捷的外币支付、信贷、财富管理的体验，赋能美好生活。金融机构服务方面，加强内部跨境跨业合作，整合区域内金融资源，共建金融服务生态圈，建设一点接入全球响应的新的商业模式，提供个性化的定制服务，提升金融服务的质效。

季小军：大华银行是一家80多年的老店，新形势下会推出一些新的服务措施和服务产品吗？

符懋赞：当然会。在“双循环”布局上，外资银行和中资银行都有更上一层楼的合作机会。

在东南亚市场，大华银行更容易被认为是一家当地银行我们和当地银行可以共同研发一些金融解决方案，这些金融方案更多是以拓客，或是如何落实一整条链的金融支持为主，这可以带动岸内和岸外人民币跨境的应用。在贸易上，如果人民币在海外可以更大的持有，相信会有很大空间。

在金融创新和客户服务方面，各个国家和中国会有很多新的合作产生。比如，利用电子信用证加上海关的合作，深圳大大缩短了海运卸货的时间。大华在两端都有客户，于是进行了合作。东南亚国家之间也一些场景下，比如在支付方面，可以直接把小额度的泰铢通过新加坡银行的个人户口汇款到泰国去。这些都依赖于各国不断的合作和协调。

金融市场的深化。比如说如何在中国市场内交易马来西亚货币的利率、汇率金融产品，这对于很多基金公司或者是资金池的管理而言，可以有更好的机会。因为大企业都有区域性，上海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一定要聚集很多的国际企业在中国设立区域性中心。区域性中心必须要把其他国家的货币和其他国家汇率、利率，以及其他金融相关的风险在上海妥善处理。

季小军：接下来有请两位企业家畅想一下，RCEP对未来我国经贸和产业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翟京丽：RCEP正式生效之后，短期内国内产业应该会面临比较激烈的市场竞争，长期看交有助在更高水平上形成新的发展。

短期内，RCEP在优化营商环境、便利企业投资布局方面形成了一整套统一的规则体系，这将提升政策的透明度，良好的制度环境也会吸引区域外投资者的加入。国内的产业将会面临更加公平、更加激烈的竞争。

开放也是一把双刃剑。在我看来，RCEP带来的最大挑战是，面临未来可能会产生的相关产业转移的情况下，如何做到加快自身的转型，如何因地制宜地将自贸区战略和区域地方发展战略结合在一起。

丁向明：国际化将成为上港集团的发展战略，RCEP生效之后将深耕东亚、东南亚、“一带一路”。港口投资建设发展离不开金融支持，未来我们的期待主要有两方面：

一是希望在创新产业和金融合作方面能够有所创新。在供应链金融方面，港口、物流已经实现了一定的智能化，上海港业务全程无纸化，数字化提升之后，上港集团整个业务在平台上运行，因此希望与银行进一步加强合作，利用平台数据进行有效的风控，更好为客户提供更直接的金融服务。

二是希望可以形成机制，使RCEP区域内的金融服务得到更加有效的提升，既要低成本又要低风险，还要高效、自由、便利。

季小军：再有请嘉宾畅想一下，RCEP正式生效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您期待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张兴荣：未来的合作将是这样一个场景：政、产、学、研、宣一体化。政府发挥沟通协调作用，产业企业在实业上投资提高生产效率，学界为理论发展提供支持，培养面向未来的人才，研究人员既要研究理论也要研究相关的国际关系，宣传部门是要把中国的故事宣传到海外。

符懋赞：RCEP生效之后，各国还是不同的货币体系，从经贸来说，人民币在稳定地区的地缘发展和经贸往来和流通上，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张燕生：RCEP是一个开始，东亚、东南亚这15个经济体今后会越来越一体化，越来越深度融合，越来越形成一个强强互补性的合作。我相信它会对世界，无论是绿色还是创新，还是普惠，还是共富，会做出不一样的贡献。

本次直播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