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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政府仍有多重手段压制TikTok在美业务

来源:新华丝路 责任编辑:邵非 2020-08-04 17:13:25

新华丝路华盛顿8月4日电   日前,美国政府可能禁止中国字节跳动有限公司旗下视频分享应用TikTok(抖音海外版)在美业务一事引发关注。分析人士认为,美国法律可能不允许特朗普政府轻易对这款已被数百万美国人使用的免费社交媒体应用程序实施全面“禁令”,但美国出口管制、制裁法律和其他国家安全规定可以限制TikTok并对字节跳动在美业务实施隔离。

据美国媒体报道,目前美国微软公司有意收购TikTok,并正在就相关交易细节与字节跳动公司商谈。微软虽已涉足社交媒体应用领域,但还未成功开发出热门应用。在脸书和谷歌两大社交媒体巨头因反垄断问题受到美国监管机构严格审查之际,成功收购TikTok将给微软在消费者社交媒体领域带来一颗“皇冠上的宝石”。

8月1日至2日两天,微软公司与白宫紧急通话与谈判,白宫已经同意将与TikTok的相关交易期限延长至9月15日,为两家公司增加了45天拟定收购计划的时间。但据知情人士透露,目前微软与字节跳动之间尚未敲定收购价格等关键细节。

事实上,如果双方谈判破裂或TikTok收购案并未顺利进行,特朗普政府还有多手准备以压制TikTok在美发展。特朗普本人也表示,美方有多个与TikTok有关的选择方案,因此可能推出其他举措。分析人士指出,美政府后续手段可能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其一,利用美国财政部下属负责调查美国企业海外收购的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ommittee on Foreign Investment in The U.S.,CFIUS)攻击TikTok和字节跳动之间的关系。

CFIUS的职责在于以国家安全为由审查或阻止外国资本对美国企业的投资。近年来,CFIUS一直高度关注来自中国的投资。数据显示,2015年至2017年期间,中国投资在该委员会审查的交易中占比超过25%,居各国之首。近期审查重点直接针对中国对美国私营部门的投资已不是秘密。

CFIUS对TikTok的审查始于2019年,围绕后者数据隐私和转移政策展开调查。TikTok提供的报告称将美国用户数据储存在美国并将其备份在新加坡服务器上,但美方官员则认为TikTok会将这些信息提供给中国政府。

分析人士认为,CFIUS虽不能完全“禁止”TikTok,但该委员会可以强制要求后者作出重组公司关系等重要的结构性改变。同时,CFIUS还可以要求TikTok修改数据收集和传播政策。该委员会可以任命一名独立监督员,对该公司的履行情况进行审查和报告。

不仅如此,CFIUS还可能会出台更为激进的做法,以中国公司占据美国公司结构顶层且没有中间立场充分保障美国个人数据为由,要求字节跳动剥离TikTok在美业务。2019年,CFIUS曾两次以数据隐私方面担忧为由,迫使中国投资者从应用软件Grindr和医疗技术初创企业PatientsLikeMe中撤资。

其二,将字节跳动列入实体清单。实体清单是美国商务部管理的一项监管工具,旨在限制美国对上市实体的出口,以保护美国国家和外交政策利益。近年来,商务部多次使用该权力,将中国企业列入实体清单。

2016年3月,美商务部将中国电信巨头中兴公司列入实体清单。2018年10月,中国芯片制造商福建金华也被列入这一“黑名单”。2019年,美商务部以“涉嫌在中国新疆侵犯人权”为由,史无前例地将人工智能巨头海康威视和其他7家企业列入实体名单。因此,以字节跳动对美国公民个人数据访问威胁美国国家安全利益为由将字节跳动列入实体清单并非不可预见。

分析人士认为,将字节跳动列入实体清单可以限制其接受苹果或安卓应用商店的软件更新信息,从而达到限制目的。但是,被列入实体清单不会完全阻止字节跳动向美国出口,反而导致苹果和谷歌等美国公司出于谨慎考虑切断与字节跳动的非出口交易。与此同时,字节跳动可以采取措施限制自身对美国供应链的敞口和依赖。此前,海康威视在被列入实体清单之前数月就已开始“去美国化”,将其供应链从美国转移至更安全的地区。

其三,根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利法案》(International Emergency Economic Powers Act)迫使TikTok从苹果和安卓应用商店中删除。目前,美国商务部是否会使用这一权力有待观察。一旦执行,TikTok将从应用商店中下架,已经下载该应用的终端设备不会被强制移除应用,但不再接收更新和维护信息。

分析人士认为,商务部依照该法案强制TikTok下架可能在短期内无法实施。该禁令将会在法律上受到多重挑战,出台任何解决方案都将花费十年时间。

最后,通过执法行动打击TikTok。2019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根据《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Children’s Online Privacy Protection Act)对TikTok处以570万美元罚款,并与该公司签署一项多年协议,受到FTC和美国司法部调查。由于TikTok涉嫌侵犯用户隐私,美国法院正在审理与TikTok相关的民事诉讼。

分析人士认为,执法行动可能阻碍字节跳动今后在美投资,但总体而言打击效果相对有限,对于字节跳动和TikTok来说也并非没有相应的合法应对措施。由于美国政府试图实施的禁令可能基于全新理论且实施起来十分匆忙,字节跳动有机会在法庭上以缺乏实施基础和法律支持为由对美国政府行动展开辩论。如果美国政府选择正面应对,将可能被迫披露有关中国企业的敏感情报。

美专家认为,字节跳动和TikTok为美国政府抛出一个难题,即如何在维护美国对全球自由市场长期承诺的同时保护美国国家安全。美国政府如何解决以及TikTok如何应对将为在美开展业务的中国企业在数字经济领域树立一个重要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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