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盛顿邮报》网站10月31日发表题为《不管是特朗普还是拜登获胜,欧洲都不认为它可以依赖美国》的文章称,不管是谁在明年1月入主白宫,欧洲都在准备一条更加独立的道路。
跨大西洋关系产生质变
即使特朗普败选,欧洲决策者也不认为世界会回到他在椭圆形办公室对北约和欧盟大放厥词之前的样子。欧洲国家不相信它们能够像以前那样依赖美国。不管有没有华盛顿,它们都希望做好行动准备。
因此,欧洲国家计划强化它们的军队。它们正在谈论对北非和中东安全承担更多责任,这些地区与它们的距离要比与美国的距离近得多,而且它们在这些地区还保持着后殖民时代的关系。2015年伊朗核协议的支持者希望保住该协议。一些决策者说,他们希望将欧洲提升成为除美中之外的全球第三大国。
欧洲国家可能达不到它们的目标。自主需要时间和金钱,而疫情正在消耗这两种资源。但即使只实施自己的一部分计划,它们也将成为美国的一个与近几十年来截然不同的伙伴。
如果拜登当选总统,他对欧洲的语气肯定会较为友好。他的外交政策团队中有许多与欧洲国家政府保持有长期关系的前官员。他希望推翻特朗普在气候变化、世界卫生组织和伊朗核协议等问题上的决定。
但特朗普时代跨大西洋关系中的一些刺激性因素在华盛顿得到了两党的支持。大多数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对中国越来越强硬,要求欧洲禁止中国企业涉足敏感的数字基础设施。自由贸易协议已经过时。就连作为奥巴马外交政策核心成就的伊朗核协议也遭到部分民主党人的怀疑。
在欧洲,几乎没有人会想当然地认为未来的美国总统将像奥巴马那样频繁地与德国总理通话。他们知道,美国可能不会像它在俄罗斯吞并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后那样愿意在北约发挥领导作用。
德国反思对美依附关系
但是,欧洲任何真正的转变都必须要有德国参与其中,而在二战后时期,德国比法国更依附于与美国的关系。它也更加依赖美国的庇护:德国议会严格控制着作战部署,其国防开支只占年度经济产出的1.6%,低于北约承诺。
许多普通德国人对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持怀疑态度,但不同政治派别的领导人已经开始承认有些东西需要改变。
身为跨大西洋事务协调员的拜尔说:“我们不能等着别人发号施令,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第二届任期的特朗普。”他说:“我们必须找到我们想要站的位置,找到我们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中间偏右的德国国防部长安妮格雷特·克兰普-卡伦鲍尔周一在柏林发表讲话时说,欧洲自身需要采取强有力的行动,“以便美国能够平等地将欧洲视为一个强大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受困的少女”。这呼应了她的中间偏右联盟伙伴、德国外交部长海科·马斯在几天前的一篇评论文章中的观点。
马斯上周日在德国《星期日世界报》上撰文说:“能够———在必要时靠我们自己———应对我们家门口的危机,符合我们自己的安全利益。”他说:“在美国大选后更是如此———不管是谁赢得大选。”
寻求独立自主道阻且长
不过,如果特朗普获胜的话,变化速度可能会大不相同———而欧洲的局限性也将更加暴露无遗。这里的一些人担心,由于不再受其第一届任期的外交政策顾问们的约束,特朗普将在第二届任期内退出北约。
可是,在特朗普执政的这几年里,即便是在不那么复杂的问题上,欧洲也发现自己很难单枪匹马行动。它一直在推进雄心勃勃的气候议程,但没有了美国合作,它在减少全球排放方面几乎无能为力。伊朗核协议仍在苟延残喘而没有完全寿终正寝,但欧洲建立一个并行金融体系以便与德黑兰开展贸易的努力基本上没有收到什么成效,而如果特朗普连任,该协议很可能会彻底失败。在经济如何从疫情中复苏甚至是在多大程度上关注法治和民主的问题上,欧洲内部也存在分歧。
不过,一些分析人士认为,欧洲已经尝到了一个“后美国世界”的滋味,而这或许会改变它的未来。
德国对外关系协会负责人达妮埃拉·施瓦策尔说:“欧洲国家认识到了如果美国真的脱离接触,它们将失去什么。”她说:“我们离欧洲主权或战略自主还差得很远,但我们知道欧洲欠缺的是什么。这就是新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