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学术交流会近日在杭州召开，上海交通大学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联盟理事长林忠钦，国家市场监管总局质量发展局、执法稽查局、人事司相关负责同志以及来自研究与教育机构55个联盟成员单位的代表近百人参加会议。联盟由新组建的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牵头成立，旨在为“推动实施质量强国战略”建言献策。在此背景下，“严守安全底线、维护市场竞争公平线、拉升质量高线”成为本次会议主题。
图为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学术交流会会场（陈伟摄）
质量安全问题已经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质量安全是底线、是红线。没有质量安全，市场活力和秩序就没有保障，经济社会发展就难以健康运行。“从2008 年的三鹿奶粉事件，到 2011 年的西子奥的斯电梯事故，再到2017年的电缆事件，直至今年的疫苗事件，质量安全问题已经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西安交通大学中国西部质量科学与技术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副理事长高建民指出。
图为西安交通大学中国西部质量科学与技术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副理事长高建民作学术交流（陈伟摄）
为什么质量安全事故屡禁不止？高建民分析，我们国家的质量监管体系目前的主要形式是两元监管模式，即政府的监管和企业的自律保证。目前的两元结构有时候极容易转换成隐形的一元结构，政府和企业成为共同利益体，政府为企业的质量造假背书甚至成为保护伞。
如何建立科学有效的质量安全监管模式？高建民提出以技术为支撑，建立四元的现代化市场监管体系。他说，“实现质量安全的科学有效监管，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有一套科学高效的检验检测和监测体系”，“现代社会对于风险防范和管控必须从被动式的事后监管，走向主动预防式的风险监管。必须从目前的两元结构走向多元结构，实现市场监管机制的变革与技术创新，从而构建由政府、企业、社会第三方监督、科研院所与高等院校、质量服务机构等组成的四元结构，实现质量安全的科学有效监管。”
维护公平竞争秩序，消费者才能获得较高质量的产品
改革开放实践表明，越是市场竞争充分的领域，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就越好，就越具有国际竞争力；越是市场竞争机制完善的区域，经济发展就越有活力，整体经济素质和经济发展质量就越高；越是保护性、垄断性领域，产品和服务质量就越差，越缺乏市场竞争力。
图为国家发改委市场与价格研究所副所长、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常务理事刘泉红作学术交流（陈伟摄）
我国实施竞争政策的主要障碍是什么？国家发改委市场与价格研究所副所长、中国质量研究与教育联盟常务理事刘泉红认为，主要体现在歧视性市场准入、歧视性支持政策和直接限制竞争的行政行为，从而导致资源错配、扭曲市场价格、损害社会福利等问题。他主张，问题的根源在于维护公平竞争的法治环境尚不完善，维护公平竞争的体制障碍依然存在，促进公平竞争的社会信用体系尚不健全，统一健全的市场监管体系尚未形成。
刘泉红介绍，“历史经验和实践表明，没有任何两个国家或地区采取完全相同的竞争政策。我国正处于转型加转轨的特殊时期，竞争政策的实施要结合我国的国情，不能照搬西方，要构建中国特色体系。”刘泉红画了一个简单的逻辑推导图，说道：“我国竞争政策的直接目标是改善和维护市场中的公平竞争机制，核心目标是促进经济效率提升，终极目标是提高消费者福利，另外还要兼顾维护市场统一，消除市场壁垒等目标。”
要实现竞争政策的多元化目标，刘泉红认为，需处理好几大关系：一是要处理好竞争政策与产业政策的关系。二是要处理好竞争政策与宏观调控政策的关系。三是要处理好反垄断竞争政策与规制政策的关系。他强调说，确立我国竞争政策基础性地位的核心，是要处理竞争政策与其他主要经济政策之间的关系。
刘泉红提出了一个“一个体系、三大建设、三项任务和五大保障”竞争政策实施框架，即以竞争政策为基石的政策体系，强化制度建设、组织建设和文化建设，加强常规领域反垄断执法，建立完善反国企垄断的规则体系，加强反行政垄断执法，以法治环境保障、市场规则体系保障、配套改革保障、专业智库保障和政策评估保障等五大保障促进竞争政策落实，分步分层切实推进各项举措落地，加快确立竞争政策基础性地位。
他建议，“三部委竞争政策和反垄断职能统一划归新成立的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后，仍需做好几方面工作：一是彻底消除政策实施和执法职能分散的负面影响，二是进一步加强执法机构权威性、独立性，三是进一步理顺地方竞争政策实施机构。”
我国如何实现从质量“跟跑”到质量“并跑”
近年消费者大量出国购物、出国消费，既是生活水平提高的表现，也是消费环境不理想、消费产品和服务品质不适应消费需求的表现。
“通过对48家政府质量奖申报的中国企业评分数据分析，中国企业平均评分远低于在华跨国公司，有较大差距的是：工作系统、工作过程、顾客声音、过程有效性结果、组织绩效的测量分析和改进、治理和社会责任等方面。”“目前一些企业质量管理体系落后，企业管理者的观念需进行转变，管理者的职业化素养亟待提升。”对比欧美发达国家，南宁学院特聘教授王凯志进一步总结了我国企业的问题和差距。
图为南宁学院特聘教授王凯志作学术交流陈伟摄
“经济全球化的世纪是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的世纪。”王凯志认为，根据数据调查，中国企业的相对能力优势是高层领导、战略制定、战略展开等。“加快国家质量促进法立法是促进质量提升的有效手段。美国国会通过马尔科姆·波德里奇国家质量改进法，对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乃至经营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王凯志说，“设立政府质量奖实行卓越绩效管理的过程中起着推动力的作用，它已成为发达国家和地区以及许多新兴的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强化产业竞争力，提高产品质量的共同选择和有效途径。”
本次学术交流会议是在市场监管大背景下对如何处理好市场监管与质量提升的关系、如何创新监管机制、如何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等相关问题的思考和探讨。专家们深切地感到，实现对市场的主动预防式监管，降低质量安全风险，已成为未来质量监管的最新模式，正在得到社会的广泛共识。开展质量提升行动既要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也要充分地发挥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确立竞争政策的基础性地位。正如专家所言，“只有公平的竞争秩序得到维护，消费者才能以合理的价格获得较高质量的产品。”
（作者系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展研究中心卢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