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布鲁塞尔5月27日电 (记者周珺) 北约峰会25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虽然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认为此次会议在一些议题上取得了进展,但分析人士普遍认为,会议难掩成员国之间的裂痕,美国和欧洲在军费等问题上的分歧将继续考验其盟友关系。

两大议题

峰会聚焦打击恐怖主义和成员国责任分担两大议题,体现了美国对会议的主导。美国总统特朗普一度批评北约“过时”,之后虽改口承认北约的重要性,但仍意欲推动北约在这两方面作出变革。

特朗普在会上发言时表示,未来北约必须重点关注恐怖主义、移民问题以及北约东部和南部面临的威胁,北约成员国必须履行公平的财政义务。他敦促23个没有达到军费占国内生产总值(GDP)2%标准的国家增加投入。

斯托尔滕贝格在会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北约领导人围绕两大议题达成多项成果。北约决定加强在反恐中的作用,包括继续在阿富汗的军事任务,加强对打击“伊斯兰国”国际联盟的支持,以及继续训练伊拉克军队等。北约还将加强反恐机构的建设,新设立一个恐怖主义情报小组,以加强成员国之间的信息共享。

斯托尔滕贝格说,北约28个成员国已经决定参与打击“伊斯兰国”国际联盟,这意味着北约坚定致力于打击全球恐怖主义,但北约不会参与战斗任务,而将在军事训练和能力建设等方面提供协助。

斯托尔滕贝格说,确保公平分担责任是会上另一个主要议题,在这方面已经取得进展。他说,成员国同意制定年度国家计划,每年就军费达标、军事实力建设和对北约行动的贡献三方面进展作出报告。第一批国家计划报告将于今年12月完成,在明年2月的北约防长会上进行审查。他说,年度国家计划将有助于北约国家保持军费增长的势头,激励各国为共同安全公平出力。

难掩裂痕

距离去年华沙峰会不到一年就再度举行领导人会晤在北约历史上并不常见,而且此次会议议程极为简短,其主要目的是为美国新领导人特朗普与盟友创造面对面沟通的机会。

对于特朗普到来,欧洲舆论流露复杂心态,既对他力赞英国“脱欧”、抨击北约“过时”,以及贬损欧洲不安全等“侮辱盟友”的言论耿耿于怀,也意识到欧洲依赖美国在俄罗斯、反恐、气候变化等诸多问题上的合作,因此不能忽视和怠慢这位美国领导人。

德国马歇尔基金会跨大西洋问题高级研究员谢佛认为,特朗普上台仅几个月就让欧洲开始重视国防支出,但欧洲国家还需要说服本国民众,让他们相信增加国防支出符合自身利益,而不是“因为特朗普想要”。在此次简短的会议上,北约未能达成这方面的共识。

谢佛指出,在责任分担问题上,美国意图将履行承诺与盟友的付出挂钩,这种“交易式”的做法导致北约内部分裂:那些寻求维护与美国关系的国家,包括英国以及中东欧、波罗的海和北欧国家,愿意增加国防预算;另一类以法国和德国为代表,则主张采取更为渐进的军费达标路径,对各国安全贡献进行更为全面的衡量。

分歧依旧

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欧洲中心主任托马什·瓦拉谢克认为,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后,欧洲国家所面临的国际外交与安全政策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双方之间的矛盾有所增加。

首先,尽管美国副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等一批高官支持北约,但仍存在一个重要的不确定性:特朗普认为北约对美国而言是一个“糟糕的交易”,华盛顿花费太多钱来保障欧洲的安全,而这并非美国的重大利益所在。

其次,美国反恐新战略尚不清晰,这影响到北约的反恐定位。特朗普政府要求盟友承担更多反恐责任,却没有指出具体的方向。而欧洲盟友仍期望美国带头采取行动。

第三,责任分担不均短期内不可能消除。虽然欧洲盟国增加了国防开支,但还不够快。目前,只有5个成员国达到了军费开支占GDP2%的标准,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罗马尼亚三国表示将在2018年达标。

瓦拉谢克指出,尽管军费开支有所增加,但由于没有现实的军事威胁,提高军费在很多欧洲国家面临阻力。特朗普在军费问题上继续施压只会加深欧洲民众的反感,使欧洲各国政府更难上调国防预算。

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曾表示,美国施压欧洲国家分担军费的安全观“太狭隘”。德国外长加布里尔近期直言,德国军费达标完全不现实。一些欧洲领导人认为,不能仅以军费作为衡量军事贡献的标准,欧洲国家参与联合国维和、对外人道与发展援助也是安全领域的投入。

谢佛说,如果特朗普认为德法等国想找借口拖延提高军费,可以预期跨大西洋的紧张关系将会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