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世界报》网站1月3日发表题为《欧洲:世界超级大国数字大棋局的战场》的文章称,技术不仅改变了经济和社会,而且是国家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真理,尽管有时候我们会忘记了这一点,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不知不觉中,美国不仅利用技术优势为冷战奠定了基础,而且将霸权延伸到了21世纪。作为见证,1990年代的全球五强企业是美国公司(通用汽车、福特、埃克森美孚、IBM和通用电气),30年后,在刚刚结束的2020年代,全球五强依然是美国公司,但都是数字企业(苹果、微软、亚马逊、谷歌和脸书)。美国是第一个数字帝国,中国在这方面处于落后地位。
20世纪地缘政治争夺的重点是煤炭、钢铁、石油、天然气和海路。而在21世纪,超级大国之间的战场是数字战场。我们谈论的不仅仅是作为混合战略先驱的网络攻击和虚假信息,还有将持续整个21世纪的美国和中国之间的世界霸权竞争,这种竞争将明确表现为对数据云、半导体生产、人工智能、5G或6G网络以及量子计算安全性控制权的争夺。
数字优势竞争是今天超级大国面对的新的大棋盘,我们看到中国共产党正在部署强大的工业化和创新战略,寻求在数字化方面独立于美国。
在21世纪,棋子变为谷歌、苹果、脸书、腾讯、阿里巴巴、华为,但结局依旧不变:征服或被征服、成为(数字化)主权国或者附庸和殖民地。因此,“数字主权”等概念在欧盟变得日益重要,这在上世纪90年代是不可想象的,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全球化和互联网将把人类带入共享技术发展的新世界。
在冷战结束后、以自由民主和经济相互依存为主导的幸福世界中,地缘政治似乎成了过时的学科。在那个世界中,获取技术并不是问题,因为人们相信,开放市场、强大的多边机构和有效国际标准的结合将确保公民和国家获得技术。在那个世界中,政治和地理并不决定获得技术的水平。但那已经是昨日的世界了。随着历史的回归,身份、地理、人口以及与之相关的地缘政治和国家的核心作用等被遗忘的因素又回来了,这些都迫使欧盟认真思考成为数字附庸的风险。
好消息是,欧盟已经懂得,在数字世界中,你只能选择成为战士还是变成他人的战场。欧盟不是军事超级大国,却是监管超级大国。得益于其在贸易和竞争政策方面的强大实力,尽管不拥有与美国实力和规模相当的数字企业,但欧盟也已经成为一个数字强手。通过2018年批准的《欧洲通用数据保护条例》以及欧盟委员会在2020年12月提出的旨在规范市场和数字服务的两项提案等法案,欧盟正在形成自己的立场,从而在面对美国大型科技公司时维护自身的利益和原则。
在过去5年中,欧洲放弃了以往放任自由的态度,成为数字政策制定的全球先驱。新冠肺炎疫情进一步证明了坚定这一道路的必要性。但是仅有监管是不够的,裁判不能赢得比赛。欧盟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像美国和中国那样大力创新,这是赢得数字主权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