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中国会是这场斗争的相对赢家。再过10-15年,美国也将不得不承认先前就已变化的力量对比。
时代变了,欧盟现在有一个选择:要么发展以适应新情况,要么继续陷入不可持续的现状。为适应不断变化的国际形势,欧盟应努力成为一极,在日益多极化的世界中,利用自身的作用和影响力促进和捍卫多边主义。
“9·11” 事件20周年之际,阿富汗重新回到塔利班控制之下,美国领导的自由国际秩序的未来受到重新审视也就不足为奇了。本文作者编辑的新国际事务特刊旨在通过审视三个相互竞争的趋势——全球化、去全球化和再全球化——来理解自由国际秩序的未来。
2001年的“9·11”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了20年。这20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似乎又回到原点的阿富汗局势给后反恐战争时代的世界留下了巨大的问号。接下来的20年又会怎样?我们采访了三位观察人士,听听他们对国际秩序的展望。
4月,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NIC)发布了 “全球趋势”报告——《全球趋势2040:更激烈竞争的世界》。它分析了未来20年可能塑造世界的主要人口、政治和战略趋势。该报告将被拜登政府广泛用于制定新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和国防战略,以及新的军事学说。
中国经济快速增长,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与此同时,中国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发挥越来越多的主角作用,更多地参与多边组织例如联合国维和组织的活动。与此同时,美国在衰落。面对守成大国和新兴大国,我们会重新回到两极世界吗?这个两极世界又有什么特点?与上个世纪冷战的两极格局又有何区别呢?
接受咨询的几位专家都同意这样一个观点,即在当前新冠病毒疫情危机背景下,中国已成为全球力量平衡的最大赢家。大流行结束后,世界将更像中国,“将出现一些更强大的国家,它们将控制世界的发展形势”。
从澳大利亚角度看,美国应寻求与中国共存。这种共存应以双方都能接受的规范和规则来构建。这些规范和规则应平等地适用于所有国家,而不仅仅是大国。要实现这点,美国必须比过去更加遵守法规。中美两国越遵守这种基于规则的秩序,两国间的冲突就会越小,世贸组织和《中澳自由贸易协定》也会随之复苏。
美国总统特朗普四年的执政正在让自由主义秩序走向终结。从政治层面看,民主国家建立在自由、民主基础上的政治制度出现动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以和平方式解决全球性议题的机制。再看全球经济,美国对于世贸组织的轻视和动辄对他国给予单边制裁的操作严重动摇了自由主义经济体制。
2016年大选并非美国政治体制头一遭让美国许多伙伴感到不安。然而这次不同。在唐纳德·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期间,美国的朋友们首次开始以明显的、重要的方式两面下注。如果特朗普获得连任,那就会加快这样的行动,其结果是永久改变国际秩序。
1945年后体系的基石——经济全球化、民主治理和美国领导——面临着阻力。在美国国内,一些人质疑国际机构及其所支撑的秩序是否仍然符合国家利益。在这个关键时刻,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历史与战略项目邀请七位国际顶尖历史学家,就无序与有序之间的关系提供他们的见解。
亚洲将成为正在形成的国际秩序的新中心。美国开始“转向亚洲”不足为奇。亚太不久将变成世界上唯一最重要的地区。在克服上世纪90年代的混乱后,俄罗斯也重视起亚洲来。
新冠肺炎疫情对地缘政治的负面影响日益明显。疫情没有带来和平红利。旧的冲突和争端仍然存在,有些已经恶化。疫情并不是多边主义发展的好时机,相反,它暴露了多边组织内部的缺陷和分歧。疫情非但没有开创一个人道主义合作的时代,反而制造了一种相互指责的气氛。疫情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规则的泛滥。
世界秩序未来将走向何方目前仍不清楚。美国和中国之间的竞争很可能愈演愈烈。战后秩序要想得以维系,多个国家都必须致力于实施改革以及强化体制。疫情凸显了合作必要性,但也提高了国家间竞争的赌注。它提供了一个建立更加行之有效的多边机构的机会,但实际上也可能是支配国际关系长达75年的战后秩序行将就木的最后阶段。
预言美国崩溃的人如此之多,理由如此之荒谬,以至于任何讨论这个问题的尝试都会引起自然排斥。然而,世界各地的政治家们逐渐开始注意到,美国的确有可能突然衰落,退出这个或那个地区,丧失向全球投射力量的能力或意愿。
从数字化和不平等到中美竞争和多边主义危机,新冠病毒大流行加速了一系列国际趋势的发展进程。尽管公共卫生和气候问题上的合作不断加强,但世界正在朝着一个新的国际秩序,或者说一种无序状态发展。这预示着国际体系将发生深刻变化,让习惯于遵守规则和携手合作的欧盟感到无所适从。
不过,未来提供一个机会,让人得以反思陈腐的做法,重新构想国际关系,转向应对气候变化、民主受侵蚀、不平等扩大和暴力活动扩散等挑战的政策议程。这种反思需要人们认真对待非洲大陆。
世界对新冠大流行的混乱反应和全球合作的犹豫不决对国际秩序形成考验。大多数国家闭门退守,未能与其他国家合作,并且将世界卫生组织和其他多边机构边缘化。这些组织的存在并没能阻止大多数国家采取单边行动的态度,以及选择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立场。这削弱了公众对自由国际主义的支持。国际政治的连贯性几乎完全丧失。
随着疫情消退,新的国际秩序将会出现。美国领导人应竭尽所能确保新秩序能够应对未来的挑战。在全球层面上,新秩序应该把重点放在需要集体行动的问题上,包括气候变化、网络安全和流行病,这些问题将在未来威胁人类世界。与此同时,志趣相投的民主国家之间需要重建秩序。作为一个更小的群体,这些国家可以树立更大的雄心。
美国从它帮助建立的国际秩序中退出,标志着国际事务出现重大转折点。作为欧盟成员国的荷兰,在一个由大国竞争所定义、强大的跨大西洋伙伴关系无法得到保证的世界中,现在必须重新自我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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